北京看雀斑的好医院 http://m.39.net/pf/a_8714315.html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,再拿着那一双针眼细密的鞋垫,我感动不已,深深体会到了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”那份沉甸甸母爱。
母亲的针线圃篮
张友直
在老家的旧物件里,有一个针线篮,那是母亲生前使用的针线工具,也是关中农村十分常见的妇女针线用具。
针线篮,也叫针线圃篮,一般用竹、柳条等手工编织而成,大小不等,是过去农村姑娘出嫁时必备的嫁妆,也是嫁到夫家后从事女红的专用器具。针线篮内常备的针线用具,包括剪刀、针、线、顶针、锥子等小物件,可谓“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”。比如,套在手指上用来帮助穿针的顶针,为女红针黹的重要辅助用具,文学作品中多有记载。元代王实甫《西厢记》:“年一十九岁,针黹女工诗词书算,无不能者。”,这里面的针黹,其实就是针线女红。
针线圃篮看似普通,却关乎着穿衣穿鞋的大事。小时就记得,家里的烧炕上就有个扁圆形的针线篮,直径约40厘米,深约8厘米,用柳条编成,外面刷生漆,被磨得又黑又亮。平常放着针、线、顶针、鞋底子、鞋模子等针头线脑类的物件,取用方便。那时农村穷,全家老小穿衣穿鞋都靠母亲一针一线缝制,自然离不了针线篮。每逢农闲,母亲便拿出针线篮,穿针引线,不是缝补衣裳,就是纳鞋底,缝制褥子被子,一针针、一线线,留给我们温馨的记忆。最费事的是纳鞋底,尤其是“千层底”,鞋底有一厘米厚,针很难穿透。于是小小的顶针就派上用场,将其套在手指上,帮助针头轻松扎进去,再往外拽,将线引出来。就这样,母亲夜以继日,纳成一双敦厚的千层底鞋底,针脚细密,错落有致。鞋底纳完后,还要做鞋帮子,再将鞋底与鞋帮一针一针绱在一起,这是过去农村针线活里最辛苦的事情。
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农村妇女在婆家地位低,非常辛苦,除秋夏两忙参加劳动外,还需负责一日三餐,针线活只能利用农闲完成。经常看到,在村子的街坊里,妇女们围坐在一起,脚旁边放着针线篮,手里忙活着,一边哄着娃娃,还要一边纳鞋底。每到秋春农闲,天气晴好,也会经常看到,院子里几位被叫来帮忙的妇女,坐在竹席上忙碌,为即将出嫁的女子缝制棉被、褥子等嫁妆。那些年,姐姐们的嫁妆,同样也是母亲请来我姑、本家的娘等女眷,坐在院子的竹席上,穿针引线,一针一线,缝制完成。虽然那时候因为经济原因,面料不是什么高档物料,但里子却百分百禳的是农家棉花,纯手工缝制。
小小的针线篮,凝结了伟大的母爱。那些年,我们姊妹穿的布鞋,样式虽然朴素,但结实耐穿,就得益于母亲纳鞋底时,坚持每道工序到位,一丝不苟。年,我高中毕业考上湖南一所大学。临行前,母亲用旧布条为我缝制了几双粗布鞋垫,说我脚汗大,南方天气热,穿着农家鞋垫,透气舒服。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,再拿着那一双针眼细密的鞋垫,我感动不已,深深体会到了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”那份沉甸甸母爱。
正如歌手解晓东在歌曲《中国娃》里所唱:“最爱穿的鞋,是妈妈那的千层底,站得稳,走得正,踏踏实实闯天下。”多少年来,在我们的乡村,无数和母亲一样勤劳善良的农村妇女,在清贫艰辛的农村生活中,依靠自己的双手,为我们农家子弟缝补了多少件衣、纳了多少双鞋,温暖了我们的身心,坚定了我们奋斗的步伐。
岁月沧桑,家里那只针线篮,历经母亲勤劳双手的长期摩挲,颜色消退,斑驳破旧。随着市场经济发展,成品服装时兴,农村针线篮使用越来越少,逐步淡出人们视野。年,慈祥的母亲离开了我们,我们再也穿不到母亲缝制的衣服和纳的布鞋了。
作者简介:张友直,男,周至县广济镇永红村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