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老送终:请不要自我感觉良好,再麻木下去,晚景凄凉也包括我们
街上车水马龙,生活依旧忙碌。
遇到多年的熟人问起:你的父母还好吗?我会不加思索地回答:都挺好的,身体健康,谢谢您的关心。
遇到招聘面试的考官:你的第一份工资会怎么用?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:买一份礼物送给父母,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。
上台领奖后的获奖感言:谢谢我的父母,没有她们就没有我的今天。
过年了,春晚的花絮采访:演出后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?
哪个明星都会说:赶紧回家和父母过大年。
遇到自己的小孩问爸爸:什么叫“百善孝为先”?我会说,像爸爸孝敬你的爷爷奶奶一样,孝顺应该第一位的。
遇到女朋友问:你觉得你孝顺吗?
你会说:那当然,这是我的做人第一原则,我父母也经常向别人夸我孝顺啊。
。。。。。。
可是,当我们独处一隅静心锁欲扪心自问之时,我们真的如此吗?可是,问题不在于我们对孝顺的理解,不在于作秀,而在于对当下做得如何的自我评价。关键的问题却正是我们太过自以为是地感觉良好。
《时间都去哪了》这首歌,唱红了大江南北,唱着听着都会说想到自己的父母,可是唱归唱,做归做,就如落泪与真相没有半点关系一样,现实中的我们还是继续着我们事业的忙碌,而在水一方的父母还是呻吟着那首破旧的《涛声依旧》。一切都没有变化,一切都感觉良好。
1
从何时起,养儿防老已经俨然蜕变成养老防儿。
没事不打电话,打电话就肯定有事。
“妈,跟你商量个事”“啥事?”“我想买房结婚,首付的钱不够,看你二老能否先借我部分?”“差多少?”“不多,我们俩已经凑了十万,还差二十万”“噢,我们没那么多,我和你爸先四处凑一凑,再想想办法吧”
最终,父母还是凑够二十万交给了儿子,不是借,是给。
不久,又是这个“爸,房子已经装修好了,还差礼金和婚宴摆酒钱,能再借我们部分吗?就差这十万元。”那边声音开始颤抖:“我和你妈没有这么多钱,真没有了。”“你能否开口向大姑借一借?”“上次买房就已经跟她借过五万了,她没有儿子,要留下养老钱防身啊!”儿子真的着急了,半威胁说:“这一关过不了,婚就结不成了!”那边声音由颤抖变为激动:“要不把我们这里的房子抵押给银行贷点款吧,你那里再压一点再省一点看看能否办成。”
“好的,我会尽快还的。”
最后,儿子的婚是结了,可是父母为此却背上了一屁股债。往后的日子里靠着微薄的退休金支撑着、周旋着,再不行了,稍微身体硬朗一点的父亲还再就业做了一份保安工作。可是儿子的还款计划很快又被孙子的出生打破,等待儿子的电话却始终没有响起。。。。。。
2
俗话说:儿媳是半个女儿,女婿是半个儿子。可是现实中当自己的儿女沾上她们,就真的是只剩下半个儿子和半个女儿,因为那两个都是负数。
丈夫说:今年过年一定要回我家了,都两年没有回家和父母过年了。这两年春节一年去了旅游,一年去了你家。
妻子说:现在压力这么大时间这么忙,隔两年回去一次也差不多了。
丈夫说:买点什么礼品回去呢?最近我妹说父母身体不太好。
妻子说:前两个月你不是已经给过她们钱了吗,有钱她们自己不会买吗?我们哪有这么多钱,过完年马上要交孩子的学费、房贷、我考驾照的费用、化妆品和换季服装等等一大堆开支等着用钱,从哪里抽得出钱来给她们买礼品?
丈夫不高兴了:你买给你娘家的时候又这么大方?怎么不能换位思考呢!
妻子也来火了:你孩子重要还是你老娘重要你自己挑,鱼和熊掌不可兼得。不然,我走你来管。
丈夫服软了:这是我兼职做自媒体的稿费,元,你先拿去买。不然以后怎样教育孩子懂得报答和感恩。
妻子说:买买买,等我明天到菜市场旁边的摊贩街去买给她们。
丈夫说:那里的东西很次很便宜的,能用能吃吗?
妻子说:礼轻情意重,何况二老都这么大年纪了,能吃多少能用多少!不就走个形式过个场而已。
丈夫说:这个不行,你要尽量买好的,我先上班,后天放假我们就回去过年加度假。
妻子说:还想度假,只住两天大年初二我们就回,这边等着我还有很多聚会。
丈夫觉得自己给钱了,所以一直都自认为很孝敬父母,而且这些“孝顺”的故事也被妻子一五一十地向亲戚朋友传唱开来。
3
所谓的临终关怀、善老送终其实就是白金加上最后一面,有时甚至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。理由就是为了生存我很忙而且不得不忙。
“儿子,你爷爷这几天卧床不起,有时迷糊,估计撑不了多久了,你得抽空回老家去看看他,毕竟你是他从小带到大的,他现在独自一人在家,经常提起你挺想你的。”
“爸,这段时间真的抽不出时间,双11快到了,经常加班加点的,还要出差,等忙完这一阵子再说吧。”
“我和你二叔现在轮流照看你爷爷已经力不从心了,我也累。”
“上次不是说好所有子孙集资请保姆,那事情安排了吗?”
“钱少没人肯做,钱多咋们请不起,还是先这样吧”
下个月很快到了,我终于回到老家。
“爷爷、爷爷,”我敲着爷爷的屋门。可是连叫几声,还是没有一点动静。我有点慌张了,进退之间犹豫了一下,还是退了出来,走到隔壁的二叔家问个究竟。二叔说“爷爷在屋子里,我才刚刚出来,门并没有锁,可能爷爷耳聋听不见罢了。”我又再次回到爷爷屋门前,轻轻推开门,又急忙叫了几声。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和动静。我的心突然惊吓住了,准确来讲是恐惧。是那种久远的陌生感加上对死亡和尸体的幻想和恐惧。
我惊慌的又后退跑了出来,心里边跑边自责、边内疚:这可是一手把自己带大的爷爷,这个时候无论有什么生死大事你都不应该跑!但是事实上是逃离了,最后是和二叔一起才有勇气踏进了爷爷的屋门,原来爷爷只是太累了,刚刚睡着。躺在床上的爷爷还能清醒辨认出我来,几番寒暄过后,我留下了多元就回城市了。临走之时,惭愧的我连爷爷最后和我说了什么都无法听清,或许我根本无心在听。
三个月后,二叔打来电话时,爷爷已经走了。最后一面也没有让我见着。走得安不安祥开不开心没人知道。
后来的葬礼办得很隆重,很得体。可是我反而很内疚,一直到现在我还都觉得这种葬礼并不是为爷爷办的,而是为活着的人办的。
多年之后的我还经常缅怀爷爷对我的好,可是面对临终的爷爷,我掩门不敢入的一幕却一直在我脑海挥之不去,也成为了我一生中最不能原谅的痛!
还是看一组权威数据吧,据中国老龄科学研究中心统计和中国论文网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