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经耳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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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巢父母老了怎么办老家的这群人太暖了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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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陈馥清情感

“玉梅,你爸叫打电话给你,你妈心脏病严重了!”堂哥焦急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。“什么情况?”玉梅一激灵坐起身,难道担心的事发生了?

今年四月中旬的某日凌晨,玉梅还在睡梦中,突然接到堂哥这个电话。玉梅妈今年84岁,患有严重的心脏病,高血压,脑梗后遗症。平时失眠严重,起夜频繁,白天瞌睡多,健忘。

父亲85岁,身体比较结实,耳聋眼不花。玉梅和二哥都在外地,大哥家与父母一碗汤的距离,可他常年在外打工,前几年大嫂也去几百里外的女儿家带孩子了。

因此父母身边没有一个子女,二老也就成了风筝那头紧紧拽着的线,成了子女们的牵挂。

二老在家过着“斗嘴扛精是常态,事后又公不离婆”的生活。父亲负责采购,隔三岔五开着他的宝驾,那个车厢后喷着“老人耳背”的四轮电动车,去十几里外的镇上采购生活用品,买菜,充煤气。

母亲在家负责洗洗涮涮。下午与村里的老人一起打打“跑得快”,倒也轻松自在。

可这几年,二老尤其是母亲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,去年父亲眼睛做了个小手术,母亲因心肾功能不好一年住院两次保养。他们的生活质量越来越差。

母亲再也烧不出一桌可口的饭菜。最近几年子女们过年过节回家,母亲最高兴的事,就是看着女儿或儿媳上锅炒菜,她一边打下手一边指挥。

母亲因房颤服用一种药,医生建议最好不要拔牙,也就不能装新牙。现在嘴里只剩三颗牙,软饭烂菜成了她的最爱。

可父亲也活成了老小孩,不大顾她,她炒菜,他就站在灶边监督,不肯菜烧得太烂,只要锅一透气,就叫关火。在炒菜这件事上,两人活成了“仇人”。

每次母亲来玉梅家在吃饭桌上告状的话,玉梅就试图说服父亲,每当这时,他总是拿无辜的眼神瞟玉梅几眼,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,往往女儿说了半天,他回一句风马牛不相接的话,让你哭笑不得。

口头沟通失败,就来书面的,逢上重要的事,玉梅拿纸写上给他看,他见写字了,也就很认真地戴上老花镜看。当然,对玉梅写的事,他也是选择性地吸收,若是帮他理财的“大事”,他一丝不苟照办;倘若是调解他们二人生活矛盾的“小事”,效果就不好。

总之,玉梅这个老幺的调解工作总是收效甚微的。

二老穿的衣服不再干净。衣服脏了是能拖则拖,那智能洗衣机上的功能键对他们来说非常神秘,生怕按了会坏,只会一键启动,每次要洗两个多小时。

为了节水,父亲总要积攒到一定数量的脏衣服才允许开一次机,母亲若偷洗就会遭到严厉批评。父亲虽拿几千元的退休工资,但在吃穿用度上依然不改年轻时养成的节俭习惯。

二老睡的床铺不再讲究。玉梅妈失眠严重,白天没力气,晒被铺床都会累得气喘吁吁,冬天晾晒或拆洗大被子,父亲偷懒,玉梅妈只能请牌友们帮忙。

父母如风中的蜡烛,生命之火在左右摇曳。当做什么事对他们来说都很困难时,身体弱的一方总是要多吃些苦头,因此玉梅也十分心疼母亲。为此多次在群里与哥哥们谈起二老令人堪忧的现况,商量着是不是要轮流养老了。

去年母亲春上住院后,大家商量了个折中的办法,每月轮流派人回老家看望二老。过年回家再开会商量养老的事。

然而今年春节团聚,哥哥提出这事时,父亲却说身体还好,明年再谈轮流养老的事。二老私下曾担心在子女家“老不合少”。

可子女不在身边,遇上特殊情况,还是鞭长莫及。今年三月份上海疫情爆发,也外溢到玉梅老家,封控十分严格。父母心慌,子女在外地也是提心吊胆,最怕老家来电话了。

平时没有大事,二老是不会打电话给子女们的。母亲脑梗后,记不住子女的号码,父亲会拨但听不见,偶尔两人配合,也能把电话打出去。但母亲多半是嫌与父亲说话太费劲,而请邻居帮忙拨电话。可以想见,这次竟是父亲去请堂哥打电话,肯定是情况比较严重!

当下玉梅强按心头的忐忑,听完堂哥的转述,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些,父亲是看母亲这些天老打瞌睡,早上起床后脸色惨白,不同以往,断定她心脏病严重了,赶紧来找侄子。父亲第一个就叫打给玉梅,可玉梅在南京,离老家五六百里路。玉梅很着急,远水解不了近渴,父亲说要不再打给大哥和二哥。

玉梅放下手机,再无睡意。隔了会儿,试着打母亲的电话,没想到竟打通了!母亲说,“我没事,你放心,吃了两个救心丸,已缓过来了。哎呀,你爸还找你们,你二哥知道了要回来的,我已经叫保国打电话让他不要回了,现在疫情严重回家难,你们都别回来!”

听母亲喘着粗气说话,也不再像往常大嗓门了,一时有点心塞,她难受着还替子女着想,玉梅能想象电话那头,她咧着没牙的嘴(母亲接到子女的电话总是很高兴),两只粗糙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机(生怕一不小心又碰了哪个键,电话突然中断),对着电话报平安的样子。

玉梅妈像大多数好母亲一样,对子女总是报喜不报忧,有事自己硬扛着。

第二天南京的老乡把玉梅拉进了老家群。问了村组长,才知道从南京回去要二码一证,24小时的核酸证明,还要去镇上隔离7天。

看来暂时回老家无望了,又打电话给堂哥,拜托他帮着多照看照看二老。

过了几天,打电话给玉梅妈,她安慰道:“我身体很好,最近没事,药也记得吃,你放心。村干部也很关心我们老的,队里强山开刀,他儿子在上海阳了,不能回来,村组长代强山的儿子转交钱,还对强山说,你的孩子不在家,我们就是你们的孩子!”

听母亲唠嗑,揪着的心,像遇着四月的新绿慢慢舒展了。母亲的话,让玉梅也联想起去年她说过类似的事,说有个民*局的女孩子来村里搞调查,给九十岁以上的老人拍照,在母亲家代饭,说她家最干净。有时镇上派人下来,帮老人搞卫生。母亲曾自豪地说过,现在“上头”可宝贝我们老的了。每年都体检,每次都用车来接我们去镇上。

这些年离家在外,新农村距离玉梅们好象很远,可从母亲的聊天里,从老家群里,发觉新农村离远在外地的游子又很近。

“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。”看来父母在家并不孤单,有民*部门的关怀,有村镇领导的温暖,玉梅这些在外地工作的子女,顿觉大后方安全多了。

父母年轻时,老家是外地游子的大后方,父母年老时,老家依然是外地游子的大后方。

我是

陈馥清情感,一位爱读书,爱写作的天秤座女子,与你聊人生情感,说人间百态,欢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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