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篇链接：跃叔故事：女人的手相
我在很多故事里提到过一种人：神婆子，有些地方称呼不同，现实生活中时常能听到，真真假假都有，不得不说这些人也有神奇之处，就像掌握着某种土法子的老神医，在某些“疑难杂症”里能发挥出特别功效，有些门道甚至连我都没听过。我们这个职业注定会听说和认识不少神婆，今天说的这位资历很老，师父在世时就认识她，甚至要称呼一声老姐姐，我的辈分更不够看了，可以说我是听着她的故事长大的。大家应该了解一些关于神婆子的大致特征，往往是村子里年纪较大的，威望也比较高，农村习俗喜欢把这类论不清辈分的长辈叫“公”和“婆”，今天的神婆子主角年龄不小，当地人习惯称呼为“聋婆”，但她不是真的聋，只是耳朵有点背。我记得师父跟我讲的与聋婆相关的第一个故事颇有意思，充满了传奇色彩。有一年聋婆跟村里几个妇人孩子去外村逛庙会，那时候娱乐活动很少，但凡周边县镇有庙会，十里八乡的人不嫌路远去凑热闹，聋婆所在的村子离庙会很远，早上天没亮出发，中午才能到，逛几个钟头往回赶，半夜才能回家，这还是走山路的情况，所以当时走夜路很常见，遇到的怪事很多。“别朝后看，看到了奇怪的也甭出声，就当没看到。”翻过一个山头时聋婆忽然对身边的同村人叮嘱了一句。三更半夜荒郊野外，一个神婆子说出这话，不用猜都知道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，妇人们把孩子紧紧拉在身边，虽然害怕但并未慌神，毕竟聋婆的本事她们还是信的。小孩子不懂事理，不明白害怕是什么，加上好奇心重，大人越不让看，他们就越想知道，偷偷往四周瞄了一眼，身后山头上隐隐约约站着两个人影，看不真切。小孩子并不清楚这是什么，聋婆心里自然亮堂，打没过山头时她就注意到了那两影子，原本以为只是游*路过，或者自己一行人路过人家地盘，可过了山头后那两影子远远缀在后头，似乎有别的企图。聋婆自信自己有本事不受那两东西干扰，奈何同行还有好些妇人孩子，都是易受影响的群体，所以一切以稳妥为主，以不变应万变，观察观察再说。继续向前走了三里路，要进入一大片榆树和刺槐组成的密林，里面光线很暗，聋婆停下脚本，她觉察到那两影子还跟着众人，于是带着大家换了条路，没进沟，而是向山上爬去。“这不是回村路，这么走绕远了啊。”有妇人说。聋婆没说话，不知没听清还是不想回答。这个山头以前也住过几户人家，那是久远年代的事了，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。聋婆走到一个半倒不倒的房子跟前往里看了看，黑漆漆啥都看不清，聋婆示意大家进去，她走在最后面，进去后对着门口拜了拜，磕了三个头。“今晚先在这里讲究一夜，天亮再回，想上茅房跟我说，就在门口上。”聋婆叮嘱。其他人不懂其中门道，只知道聋婆在屋子中间盘腿坐了一夜，第二天腿都麻了，靠人搀着回去的。师父跟我解释，有些人身上带着灵性，不干净的东西也要忌惮三分，聋婆对着房门跪拜，盘膝往中间一座，小屋子说成小庙也不为过，至于到底是什么法门，那就属聋婆的不传之秘了。师父跟我讲过不少聋婆的故事，奈何都是传说，我并未经历过，当不得真，直到亲眼所见才算。小地方的村子分好几个队，有时队与队之间隔很远，聋婆所在的队是他们村二队，一队在河对岸，河上有个木桥，孩子们时常在这里玩耍，可惜北方人水性并不好，不部分大人也只能勉强在里头扑腾几下而已。聋婆去菜地摘了一把芫荽（香菜）回家做饭，碰到村里一群孩子去河边捉泥鳅，聋婆拦住一个顽童不让去，说他身上带着脏东西。孩子哪信这些，谁也阻挡不了贪玩的心，挣脱聋婆的手就往外跑，害聋婆摔了个趔趄。聋婆年纪大了，追不上孩子，无奈回家跟自己儿媳妇说了这事，让她去找孩子家长，大人去河边看着点。都是一个村的，聋婆说的话大人会信几分，不过也谈不上多重视，家长下地时能看到河边状况，这就足够了。几个孩子跟河对岸一队一群孩子于河边玩耍，有人在爬那座木桥，有人在河里摸泥鳅，有人在岸上玩石头，那个孩子就在岸上。家长低头干了会活，再抬头发现自家孩子钻进了河里，家长朝着河边吆喝几句，别人家孩子玩水是一回事，自家孩子下水要不得的，可孩子好像没听见，身边几个孩子拉他时也没反应。忽然孩子身子一歪坐在水里，河水谈不上深，齐孩子腰部，这一坐下刚好漫过头顶，其他孩子急了，慌忙把人往上拉，可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拉着一样，力气还不小，两个孩子被拉倒了。家长看到这个情况后立马扔下农具往河边冲，到河边时孩子已经拽上了河岸，正大声咳嗽吐着水。“咋回事？”家长一边检查孩子一边询问情况，孩子惊*未定摇着头，他自己也不清楚，在河边玩着玩着怎么就到了河里，脚腕还被人抓住了。家长检查孩子脚腕，那里有几道青红印迹，像手攥出来的，也像绳子勒的，这就很有问题了，大人抱着孩子就往聋婆家跑，既然聋婆发现了异常，肯定有法子处理。一队的孩子也觉察出了异常，可他们不知道聋婆的事，一队这些家长也不大信聋婆，出于好心不嫌远路来请我，我跑去时聋婆已经拾掇妥当，可我不算白跑，毕竟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神婆。聋婆属于那种一见面就能看出很有故事的人，面貌什么没必要过多描述，裹过的小脚走的很稳，这让我印象深刻。“你是那个谁的徒弟吧？”聋婆嘴唇上没多少肉，说话时整个嘴巴往里收着，听起来要费点功夫。我笑着回答是，她没听清，我又抬高了几分声音，聋婆这才上下打量着我，让我好不自然。这是我与聋婆唯一一次见面，第二年开春时她就走了，听人说活了九十岁，是个喜丧，我第一次知道聋婆的具体年龄。其实聋婆仙逝时也有个神奇的传说。据说过年时聋婆已经彻底聋了，五世同堂过了个大年，聋婆躺在床上跟后辈们交代，她过几个月就要走了。亲人们一顿哭啼，气氛不大好。“哭啥哭，活了九十够了。”聋婆听不到声音，但能看到家人神情，没好气骂了一句，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，“这几个月周边村子还会走几个人，我走的时候就跟着前头的，不怕走丢，也不怕一个人，挺好。”聋婆白事上有人专门打听了，附近村子年后果然有三个老人相继过世，都是六七十的老人，寿终正寝。“老婆子活了九十年，本身就快成人瑞了，说没点灵气谁信？”大家伙对聋婆的神奇之处更甚，话里话外都与聋婆有关。聋婆下葬，坟埋上土，葬礼刚要结束，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。“雨打坟，出贵人，这老婆子……啧啧！”有些老话传了下来，这场雨是巧合也好，有门道也罢，人们不介意在聋婆的传奇事迹里再多添一笔。“何况还是贵如油的春雨呢？”我也受了这种气氛影响，默默说了一句。如今聋婆去了已有近二十载，可她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神婆，所以印象深刻，许多事情想忘都忘不了，今天写出来也算纪念一下这位传奇老人吧。我见过的奇人异事不少，之前写到好些，比如缩骨功、画棺匠等等，想来大家在现实生活里也见过或者听过一些，有印象深刻的可以评论讲述一下，你的故事对别人而言也是一种见识。声明：本文版权归本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