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蒋睿
配图:来自网络与pexels
来源:不可思议编辑部(ID:bukesiyitv)
慈妹想说:
王琳琳天生残疾,父亲去世后,母亲也将她遗弃,她唯有与奶奶相依为命。
直到进入一家特殊教育学校,她的人生开始慢慢改变。
今年春节刚过,我妈徐慧珍同志开始探听家乡的防疫*策,无论我如何劝说都要回去一趟。她说琳琳要结婚了,就算不能摆酒,娘家人也要在场,不然一个无父无母的聋哑人,婚后要被欺负。退休前,徐慧珍同志在县城的特殊教育学校工作,是一名生活兼手工老师。年退休后,跟一帮老同事组成所谓“毕业生对口帮扶小组”,其实就是给特殊学校毕业生找对象的媒婆。我结婚生子后,这项发挥余热的工作被迫终止。老徐同志不情不愿给我带孩子,间隙还偶尔抱怨,“我有几个孩子还没找到对象呢,非得把我拽过来,这不是耽误人家大事儿嘛。”老徐口中的几个孩子,琳琳位列其中。王琳琳是在老徐调入特校的第二年入学的。来的时候7岁,满手冻疮,灰扑扑的一张脸上纵横交错着一道道裂痕。迎生的老师将王琳琳带到暖气旁,希望抵挡一下孩子身上的单衣,手还没有挨到暖气片,王琳琳就被翻滚的热气吓得惊叫。因为拘谨又刻意地压制着,一双眼睛狠狠盯住令她出丑的暖气片。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见到暖气。鲁西南乡下没有暖气,又不兴睡炕,琳琳和奶奶相依为命,没钱买炉子和昂贵的煤球。祖孙俩背回一筐筐豆荚秸秆烧,秋收后,只能在光秃秃的树林田地中碰运气,捡些枯枝树叶,或者旁人遗落的秸秆。奶奶偶尔和同村的半老婆子结伴同行,前往村口国道边捡煤核。矿区塌陷造成道路间断性坍塌,拉煤车路过坑坑洼洼的路面,总会跌跌撞撞地留下一笔意外的财富。更有胆大者,趁着拉煤车驶进塌陷地段减速的空档,飞贼一般攀上货车后斗,一锹锹的铲出黑色的结晶。待卡车走出视野,埋伏在道路两侧的人蜂拥而上,琳琳和奶奶不敢这时去哄抢,她们要等大块煤核被捡走,人群散去后才行动。奶奶拿出扫帚将满地灰尘和煤粉一并扫进化肥袋子,回家拿簸箕慢慢筛,一袋煤粉灰尘掺着秸秆烧,能熬过好几个冬天。在捡煤核这项活动中,奶奶得知县城有一家特校,不收学费,每学期块钱伙食费,80块钱住宿费。这是琳琳上学的唯一机会。奶奶央求琳琳大伯垫付费用,答应等收蒜季节去金乡打工还钱。图学校主楼初时,王琳琳并没有引起老师们过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