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今年的全国聋人对口单招考试中，搬经镇中心社区22组的聋哑少年章羽以.5分的成绩位居所有参加同序列对口单招考试的考生榜首，并喜录天津理工大学聋人工学院。日前，记者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章羽的家，探寻这样全国聋人高考状元的坎坷求学路。
聋哑少年章羽帮母亲做农活。□记者王俊摄
父母泪
记者到访时，章羽家的院子里铺了满满一地的油菜秆，农家出身的章羽一言不发，蹲着身子熟练地干农活，神情自若而专注。章羽的母亲汤留凤告诉记者，孩子听不见、说不出，所以，对于手头上的事，孩子总是表现得全神贯注。
生活在无声世界里的章羽，是父母心中永久的遗憾。因为，章羽并非天生失聪。“孩子小时候体质弱，医院，看病吃药，结果吃出了更大的毛病。”汤留凤回忆说，当时孩子才3岁，突然有一天，她发现孩子对周围的动静没有感觉，一检查，竟然是药物神经性耳聋。
随之而来的是漫长曲折的求医路。为了医好孩子的聋耳，汤留凤想尽了一切办法，甚至请老中医给孩子扎过针。针灸穴位太疼了，听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，汤留凤心如刀绞。一次又一次无功而返，但汤留凤仍不甘心，抱着孩子上北京、上海，大医院走了一家又一家，可孩子的耳朵依然听不见。最终，汤留凤不得不含泪放弃。尽管事情过去了近20年，但时至今日，回想起孩子失聪的经过，汤留凤依然满怀歉疚。
聋儿路
章羽生来灵气，同龄孩子会的他都会，只是不能说话。长到七八岁，看见同龄的小朋友都背着书包上学了，章羽也闹着要去。不过，章羽的“闹”不是胡搅蛮缠，而是画画，用手中的笔把他看见的书包、课桌、文具盒一一画出来，拿给父母看。父母当然能够领会到孩子的心思，开始帮他找学校。
学校不肯收，校方给出的解释是，“这样的孩子不好教，应该送到特殊教育学校。”于是，八岁那年，章羽成了如皋特殊教育学校的一名学生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书包、课桌和文具盒。在那所学校，章羽找到了真正的快乐。“入学之前，我们能明显感觉到孩子闷闷不乐，就算他不会说话，眼神却是我们可以读懂的。”汤留凤说，自从孩子上了学，她渐渐发现孩子变得乐观了，也愿意跟家里人交流了。
听不见，说不出，章羽完全靠眼睛来记忆。通过文字“交谈”，章羽告诉记者，他上课时琢磨老师口型，尤其重视黑板板书。碰到不懂的问题，他就用笔把问题写下来，课后询问老师和同学。从初中到高中，凭借眼勤、手勤、脑勤，章羽的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。
合家乐
“妈妈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，我被天津理工大学聋人工学院录取了。”汤留凤手机里的这条短信，是章羽在27日发给她的。那天上午，在附近一家电器厂打工的章羽刚收到高中老师发来的喜讯，就迫不及待地给母亲汤留凤报了喜。
今年的全国聋人对口单招考试共设语文、数学、外语、物理4个科目，总分分，章羽考出了.5分的好成绩。这个成绩高居全国同序列考试第一。“我的目标一直很明确，报考天津理工大学聋人工学院，这是中国第一所面向聋人的高等工科特殊教育学院。”章羽打着手语告诉记者，对于专业，他选择了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，因为跟计算机打交道不需要使用有声语言，有利于发挥他的优势。
眼下，章羽正在一家电器厂打工，为自己挣学费。章羽“说”，一路走来，父母为他付出了很多辛劳，他现在长大了，能够为父母分担家庭负担了。对于将要到来的大学生活，章羽满怀憧憬，他很向往结交新的朋友，也很向往学到更多的知识，因为他想证明：“聋哑人，同样行！”
□记者王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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