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营兵事连载5
作者:石头大侠
石津安,笔名,石头大侠。年出生,年下乡,年入伍。历任战士、副班长、报道员、营部书记、副指导员、新闻干事、教导员、宣传科长、*治部副主任,年自主择业。荣立二等功一次,三等功五次。
新兵连时发了两个包。
一个是枕头包。实际上就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白布,用于换洗*装,衬衣,裤衩,还有袜子等随身带的衣物,平时包好了当枕头用。其它用品,放到自己的大包里锁好,统一放进连队的储藏室保管。
我们还赶上了发大裤衩子,那种穿着很肥大的。还有线袜子,穿在脚上很舒服的,但就是洗起来不如后来发的尼龙袜子好洗。
另一个是针线包。从小到现在没有使过针线,在家也都是我母亲做针线活。我们发红领章和帽徽时,帽徽扎个眼铁丝穿过别住就可以了,但领章需要用针线缀住四个角才能结实,可我不会我没有急于缝,也没有跟其他人说我不会针线活,怕人家瞧不起。
我找到排长大哥。他接兵回到部队后就回到了他们的连队。他说他也没有缝过。这时他想起了一个人。
这个人现在是班长,年入伍的也是后门兵,要论我们父辈也是一个部队的,都曾经是在一个大院的子弟,只是后来他家去了别的部队。他虽然也是部队院里长大的男孩子,但他的手比较巧。找到他后很快就把我的领章缝好了,而且针线活还真不错。
我们三个,后来成为了千里之外的好朋友。
这个班长有他很多独到之处。比如洗衣服,我们的冬装洗起来是很费劲,不好洗的,他就想起个法,每周把领子和袖口拿刷子刷洗一下,放在火墙上烤干。我们算计了一下,一个月下来就可以少洗两次大件衣服,而且穿着也比较干净。
还有戴棉帽子训练头容易出汗,帽套经常汗湿湿的,他告诉我把棉帽子里垫块手绢,经常换洗手绢就行了。还别说,这些懒法还真解决我们的不少问题。
兵营是个大熔炉。
新兵连最紧张的事情莫过于紧急集合了。
我这个人有点洁癖,自己的床铺要是被别人坐过,即便是坐后平展了心里也不是滋味。
可是,在部队要是有洁癖,那就是不好的生活习气,就是没有人强制你改过来,你也是没有市场的。大家都这么样很随便,你能怎么样。
一次我们班副班长来了几个同乡,我的床挨着他的床,按部队规定,正课时间是不允许坐床的,来人要坐马扎。可是他来了几个人,马扎不够,有一个人就坐在我的白净净的床铺上,当时我心里那个不是滋味,又不敢说。我找到了班长,说按规定是不允许坐床铺的,可为什么副班长的客人就能坐床铺。班长知道是我嫌他们坐我的床铺了,只好安慰我说,他们一会就走了,到时你好好平展平展。
一直等了20多分钟,副班长的同乡才走,我那颗不平静的心才稳当。我真想把他们坐过的床单洗一下。可是部队洗衣服,晒被子是有时间规定的,平时不允许随便洗衣服晒被子。
一直等到了星期天,我的床单才洗上。三天时间,天天盼星期天的到来。
洁癖随着兵营的生活,慢慢淡化了。
我们的床是高低床,实际上就是上下铺。我在下铺,我的上铺是一个河南兵。开始和平相处,各睡各的铺,可后来他上边的把手坏了,他上铺就要调整方向。
按正常上铺睡觉的人,从我睡觉的脚的方向上铺。可是那个方向上铺的把手坏了,于是他跟我商量,是不是从我的头的方向上上铺。
我想我已经在下铺,他是上铺,我已经占了便宜,就同意了他的要求。
可是又一个问题出现了,他从我头的方向上上铺,他的大头鞋就自然要放在我睡觉的头的部位,以前他的大头鞋都是放在我的脚的部位。他的脚太臭,真是熏得我不好入睡。忍了两天,第三天晚上,我把他的大头鞋和我的大头鞋放的位置换了过来,他的大头鞋放在我的脚的部位,把我的大头鞋放在了我的头的部位。谁想到哪壶不开提哪壶,快到天明时正在我们睡的很香的时候,紧急集合的哨子响了。那个河南兵腾的一下坐了起来,他的动作很麻利,不一会就打好了背包,下床穿大头鞋时还摔了一下。
紧急集合是不让开灯的。河南兵从地上爬起来,拎着背包跑了出去。
可等我穿大头鞋时怎么也穿不上。坏了,肯定是河南兵把我的大头鞋穿走了。我找了双我的胶鞋穿上,拎着我的背包和他的大头鞋,找他换了过来。多亏我们交换的时间很短,没有影响班里紧急集合的成绩。
因为穿错了大头鞋没有影响紧急集合的成绩,但是还是挨班长个别批评,班长说我的事多,跟别人不一样。
我也觉得委屈,就把穿错大头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班长讲清楚了。
班长又把河南兵叫过来,处理晚上睡觉放大头鞋的事情。最后达成协议:为了河南兵的方便也考虑我的感受,河南兵上上铺后,由我负责把河南兵的大头鞋放到我的脚的位置,防止再穿错大头鞋。
一到星期天,是洗衣服晒被子的时间,有时为了占领好的地方,要提前晒上自己的被子,往往是太阳还没出来,被子就晒上了。先占上地方后,回去再洗衣服。
每到星期天休息时出*营门,不但要请假,而且回来时还要销假。
在新兵连的第一个星期天,我是在新兵连过的。
在星期六晚上我就打算,星期天要请假到小镇子上转一转,感受到穿*装后的异地风光。
我找到了排长大哥,他说第一个星期天就别出去了。一来出去的人多,不好请假,二来小镇子没有什么,就是一条街。
在那时,排长大哥的话就是圣旨。
我回到连队,正赶上班长统计星期天出去的人数。我主动跟班长说,这个星期天大家都要出去,我就不出去了,班长可以安排我坐班。
坐班就是可以在屋里值班,隔个10来分钟出来到院子看看大家晾晒的被子衣物,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直接向班长报告。
因为是白天坐班,两小时一换,我跟班长说,反正我也不去小镇子了,就安排我4个小时吧。
班长真是这样安排的,在晚上的班务会上,我受到了班长的表扬。
班务会后的连队晚点名,又受到连里领导的点名表扬。
这是来到部队后的第一个荣誉,第二天我给家里写家信,立即向父母报告了这一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