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*华(宁夏平罗)
几天没去老婆婆家了,今天干完活还早,就打算过去一趟。
结果打了一上午电话,没人接,我有点担心,就直接骑电动车过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。
到小区了,看下棋那没有老公公的身影。敲门,摁门铃都没反应,再打电话,就听见电话在屋里响着,却没人接。给哥哥家打电话也说老人没去他家。
我只好返回了,没走几步,迎面却碰到了买菜回来的老婆婆,她一个人买菜去了,说她走时我老公公就在家了,会不会出去在健身器材那了?我们边走边聊就到家了。
敲门后,老人开门了。原来,老公公这几年耳朵不好使,刚才没听见我的敲门声。也或许,她习惯了熟悉了我老婆婆敲门的声音,频率和节奏。我知道,日子过得久了,家人就能听出来彼此的走路声,车的声音等。
我的父亲
我的父亲七十多了,今年入冬以来,身体时好时坏。终于有一天母亲打来电话,说父亲走路摔倒了,医院走,让我也赶紧过去。
放下电话,医院,他们还没到,我不知所措,在医院门口走来走去……
夜晚的灯光显得那么昏*,风吹动树影不停地摇摆着,路上匆匆的行人,突降的寒潮,这一切使得有些紧张的我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。
感觉等了很久,弟弟的车子才终于驶来,我扶着本就瘦弱的父亲下车,感觉他老人家身体更单薄了。
安顿好床位,住院,吊液瓶。由于新冠病*,医院只允许一人陪护。母亲留下来,让我们都回去。
在医院住了半个月,期间又在康复理疗科休养治疗,父亲终于好转出院。
那天我去看父亲,母亲和我说话,父亲耳聋,交流起来困难。母亲说起父亲和她说的话,有些心酸,哽咽。之前一直没有听过有关父亲的童年生活。
六一年,父亲十三岁,爷爷去世了。正赶上新中国成立以来,最严重的三年自然灾害。全中国饿死的人不计其数,农村待不下去了。姑妈那时已成家,在内蒙古乌海市老石旦,姑爹是一名井下工人,家里情况还好点,姑妈用自行车,架子车,把奶奶、十三岁的父亲和八岁的小姑,渡过*河从宁夏平罗县宝丰镇搬过来。
当时家里生活的现实是姑妈家四口人,加上父亲他们三口人,一大家子七口人,姑爹一人上班,家里负担很重,粮食不够吃。在姑爹的帮助下,不到14岁的父亲在砖瓦厂当了童工合同工,因为单位食堂是汉餐(父亲是回族),没办法解决吃饭问题,将就地干了半年,实在干不下去了,父亲又给矿上居民用架子车送煤赚取一车五毛钱的运费。后来又到火车站当装卸工,这时的父亲比姑爹的工资都高了。
一直到六八年,父亲已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了,到了结婚的年龄了。结婚前所有挣的工资都交给姑妈姑爹支配,贴补家用。
那时的冬天十分寒冷,人又穷,穿的单衣薄裳,父亲一天也得不到休息,瘦弱的肩膀支撑着一家人的困苦生活,咬牙忍受着身体的伤痛,直到后来,我们兄弟三个慢慢长大,毕业了都能上班挣钱了,日子一天天才好过起来……
父亲啊,盼望你快点好起来,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了,舞剑,下棋,打太极,和母亲一起遛弯,锻炼身体,一起去菜市场买菜……
看完爱人的文章,我掩卷沉思。记得我们刚结婚那年,老公公张罗着一家人在家门口照全家福,我们幸福开心的笑容定格在那一瞬间。后来这些年,大家都忙忙碌碌,再没照过,但是每年大年初一我们兄弟三家人都会在老公公家团圆,吃饭。
年少时学习朱自清的《背影》,不是很懂。因为没有深切的感受,只到现在为人妻,为人母,才渐渐懂得。每次看到公公婆婆的背影,或者我们要走的时候,老人送我们到门口,不停地反复嘱托路上小心之类的话时,都感觉无尽的心酸和难受。
作者简介:*华,宁夏平罗县人。现居住在内蒙古乌海市。当过代课教师,自由职业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