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冬天,昭通难得下了雪。秋艳像往常一样送儿子思潼去学校,一出门只觉进入了雪国。儿子兴奋地指给她看,嘴里不太清晰地叫着“妈妈”。
换了康复学校后,思潼已经康复了半年,不但学会了叫妈妈,简单句子和儿歌也能说一点了。秋艳满心欢喜,只是每次回想起这几年的治疗之路,又不免一阵心酸......
两岁半那年,一场高烧,思潼被诊断为听力障碍,双耳听力丧失95%。“其实就是先天性的耳聋了,”秋艳说,“高烧让他更严重了。”
刚出生做听力筛查时,小思潼对声音是有反应的。“起初他能听见,后来只对特别大的声音有反应,但是两岁多了一个字都不会说。”秋艳回忆说。
确诊后的秋艳没有消沉太久,很快就去给儿子配了一副助听器。
“消沉也没有用,事情还是要解决。”她说,“但是戴了三个月,发现孩子还是听不见,只有飞机火车的声音才有点儿反应。”助听器的效果不理想,秋艳想尝试人工耳蜗。
没有钱怎么办?
想办法。
秋艳通过各种渠道寻找、询问,了解了足够多的信息之后,她尝试申请救助项目。在当地残联的帮助下,思潼做了单侧人工耳蜗植入手术。耳蜗开机后,又进入语言康复学校训练说话。
一切看似都进行得非常顺利,本以为儿子学会说话指日可待,但是秋艳又遇见了新的问题。
“受疫情影响,学校只能去半天。后来里面孩子太多,老师顾不过来,康复了半年也没喊出来一句‘爸爸妈妈’。”孩子渐渐大了,不能再这么耽误下去。秋艳等不及,就在市里找了一家比较好的私人康复学校。
这次,秋艳明显感觉到了孩子的进步。只是有一点,私立康复机构学费贵,也没有*策支持,每个月四千块的康复费用,让东拼西借来的那点钱很快就见了底。
秋艳的丈夫有份临时工的差事,一个月有三千块钱的收入,却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。一家五口省吃俭用只能勉强过活,康复学校的费用,实在无法承担。
为难之际,秋艳想起有家长提起过北京爱的分贝公益基金会,可以申请康复补贴。整理好各种需要的材料,她向爱的分贝提交申请,月底就通过了评审。
“康复学校的老师都说他特别聪明,学东西快!”秋艳很开心,反复说着这句话,“感谢你们,让孩子能继续康复下去。”
过年的时候,秋艳也许了一个新年愿望,她说:“首先想在离康复学校近一点的地方租个房子,然后让孩子的另一只耳朵也尽快戴上耳蜗。”
说着,秋艳给爱的分贝发来一段视频,镜头里的小思潼乖巧地复述着老师口中的词语,准确又清晰。
说起这段长达几年的与命运的抗争,秋艳几次哽咽,说:“没办法,强撑着也不能妥协。大人妥协,受苦的就是孩子。”
转眼马上4月了,外面已是一片桃红柳绿。从老师那里,秋艳知道认知理解是康复训练的重要环节,于是一抽空便带儿子到小公园,去看春天的柳树是怎样抽出嫩芽再长出新叶;去闻鲜花与泥土的芳香;去摸摸小猫小狗,亲近小动物与大自然。
现在一家人的生活虽然还是有很大压力,但从无声到有声,再到开口喊出“爸爸”“妈妈”,对于小思潼和家人来说,已经是最好的礼物。
作者PROFILE
王夏菲
爱的分贝志愿者,南京传媒学院大二在读学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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